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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代率兄弟勇战黑龙江恶霸,为争夺矿权与大地主大打出手,最后竟被神秘大佬截胡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18:33    点击次数:57

黑龙江佳木斯的姚宏庆给加代打来了电话。加代接起电话,声音温和而带着几分亲切:“三哥,啥事?”电话那头,姚宏庆的语气显得十分焦灼,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代弟,你现在在哪儿?”“我在北京。”加代回答得简洁明了。

姚宏庆急切地说:“代弟,咱们相识也不短时间了,说实话,你觉得姚三哥这人怎么样?值不值得你帮一把?”

加代有些疑惑:“这话怎么说?三哥,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?”

姚宏庆开门见山:“要是你觉得三哥值得你救急,就来趟黑龙江,帮帮我。你当这是三哥我给你求情一次。我在鸡西盯着一块矿,和那边一个叫马本驹,外号‘老驹子’的家伙,干过不少架。现在搞得尴尬了,有个大地主介入帮他撑腰。”

加代皱眉:“这事是什么时候的?”

姚宏庆叹了口气:“也就三四天前了。谈判那会儿,大地主明说,宏庆啊,这事别折腾了,矿你别想了。他说那边那伙是他铁哥们,曾经是社会大学一同睡上下铺。我当时就不乐意了,我说这哥们算个啥?他还说‘也算’,我接着质疑说既然算,那你分得清远近吗?大地主回我,关系远近他那边更近更铁。通过这事,我算是彻底看清了。这以后我跟大地主没啥交集了,磨不明白,我跟他拼命去。别人怕他,我一点都不怕。这矿本来不错,我和老驹子都盯着呢。我说不行我们竞价,谁出价高,矿归谁。他懒得搭理,一副自己本地有后台的架势。我气得说我哪怕和你打架。就这么闹起来了。”

加代毫不犹豫:“三哥,我这就赶过去。你先别急着和大地主掰扯。”

姚宏庆态度坚定:“代弟,我告诉你,我一点儿不怕他。”

加代答应: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到。”

姚宏庆又嗔怪似的说:“还有件事,代弟,不是我要告状,沙刚沙勇那事……”加代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:“沙刚沙勇怎么了?”

“具体细节我就不再多说,免得显得我小心眼。但沙刚沙勇做得不合适。三哥对他没亏欠,之前上佳木斯或者别处,只要遇着,我没给他办事儿。我打给他电话,叫他过来,他总说不行,还说要代哥说句话。我就懵了,跟他没半点关系啊。后来他说,代哥那儿得有人过话才肯来,不然他不来。我说,那算了,你忙你的去吧。老弟,我真是无语到家了。”

加代沉声说:“这样吧,三哥,我过去,咱见了面再说。”姚宏庆爽快地答应:“好,我等你。”

姚宏庆挂了电话。沙刚与沙勇是代哥的兄弟,按道理说这行为没错。姚宏庆觉得自己和加代关系密切,能直接找沙刚沙勇帮忙,但实际上加代可以这么做,姚宏庆却不该。姚宏庆这次直接出面,没解决事儿,反倒落得个不愉快。

关于矿的情况,加代心里盘算,如果没有大地主的介入,事儿很好解决,打一架就行。但有了大地主,就棘手得多了。想起上回大地主生日,因为聂磊的事儿,他和大地主心里还有隔阂。加代想着,这回一并解决算了。

他顺手给沙刚打了电话:“沙刚,姚三哥找你了?”

电话里,沙刚轻笑:“哥,他跟你说了?”

“说你没去。”加代催促。

沙刚解释:“我怎么可能自己去呢?哥,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,我说我哥叫我去,我才去。”

加代点头:“得了,不跟这个吵了。你认识个叫老驹子的吗?”

沙刚答道:“哎,老驹子啊,哥,我不瞒你说,听说过这个人,年纪挺大了,五十一二岁左右了。”

虽然年岁已不算年轻,但他的身手、魅力以及拳脚功夫,在一般小孩面前都是碾压级别的,真是个特别厉害的角色。听说他过去还跟乔四闹过矛盾,焦元南去鸡西时根本没能制服过他,这人性格相当硬朗狠辣。

加代听了,插嘴道:“哦,他是搞矿业的人啊?”

沙刚答道:“他原本可不是做矿的,最近两年才转行进这行。也是个哥们,有人给他捧场,资金支持,这下盘子做大了,赚了不少钱。”

“好,那我得亲自去看看,你陪我一起去,我们顺路去佳木斯找姚宏庆。”

“你真的要来?哥,你要是来了,那肯定行,我一定跟你一起去。毕竟是他点名找我,我一个电话没那么简单就能把我叫走。再说了,现在我还有大哥撑着,没得不听大哥的指使。”

“行,那我过去。姚三哥见面时,你得对他客气点。”

“我知道,哥。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
加代召集了马三、丁健、郭帅、大鹏、大志、康宏斌和王瑞,一行人准备出发,先去探个底。当晚,他们抵达佳木斯,与从哈尔滨赶来的沙刚和沙勇汇合,沙刚也带了八九个兄弟。

加代问:“你对这个老驹子了解多少?”

沙刚说:“说实话,这人挺重情义的,为兄弟两肋插刀。可他也有点欺软怕硬,这在当地口碑不好。他胆子不是小,要是遇到个能压得住他的人,那简直能掐死他。说白了,他这个人好坏掺半。”

“听说他和大地主关系特别铁?”

沙刚答:“具体好到什么程度,我真不太清楚。我对他了解不多。”

“行,我们走吧!”

双方人马会合,直奔姚宏庆的公司。钱国辉和钱国森兄弟也已经在场,毕竟姚三哥打架,钱氏兄弟肯定得撑腰。大家聚在一起,彼此客气地打了招呼。姚宏庆把加代当成亲弟弟看待,称呼他“代弟”,钱氏兄弟则叫加代“代哥”。

人不能总是从自己角度看问题,做事不能光图眼前利益,要全面权衡,力求事半功倍。

大家坐定后,加代开口:“姚三哥,你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。你是想自己单干,还是还有其他打算?”

姚宏庆坦言:“代弟,今天咱们都是兄弟,没什么外人,我就把心里话跟你掏扯了。其实我现在想的就是个面子问题。我本来是准备跟他各分一半,这算是我表现诚意了吧?”

“算!”

“但老驹子不同意,他最多只肯给我一成干股。这分明是把我当傻子,把我当弟弟糊弄。我说不行,得一人一半。后来我们打起来了,小打小闹折腾了四五回。国辉和国森兄弟都去帮我了。”

加代一听,好奇问:“到底是你赢了,还是他赢了?”

姚宏庆答:“也没分个输赢。那老驹子在当地确实牛逼,身边能带着四五十号兄弟,那帮人相当敢打,就根本不怕我们。”

“那大地主咋回事?”

“老驹子跟张执新关系挺好的。上周我给老驹子打了个电话,问这事儿还能不能谈谈,他说完全没商量的余地。我说那咱们就拼一场,死活一战,看看谁更厉害。他倒是挺敢的,说‘来啊’。我说那就各自拉人马准备,电话一挂。我也找了黑河那边的兄弟,老驹子那边找了大地主。”

加代好奇地问:“你跟大地主面对面谈过吗?”

“见过,可也没谈出结果。大地主明显不想我们死斗,话里话外都偏向对方。我还提到了你呢。”

“怎么提的?”

“我说我肯定会把加代找来的,你们看着办吧。”

“他怎么跟你说的?”

“他没多说啥,就告诉我等你真到这儿了再说,没别的商量。”

加代点点头,说:“好,今晚先歇歇,明早一早我们就赶过去,我得跟他好好谈谈。他还在鸡西吗?”

“在的,他现在跟老驹子混在一起呢。”

“那就定了,明天上午直接过去。”加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明白了,也对对面的人有了个基本的了解。

一大早七八点的时候,七十多号人从佳木斯出发,正午时分顺利到了鸡西。加代一到就给大地主张执新打了电话。平时张执新偶尔称呼加代“代哥”或者“代弟”,但这回接电话时,语气里没了那股亲昵。张执新一开口:“加代啊。”

“新哥,你好啊。”

“兄弟,我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,怕你不愿意理我。咋的,这回你是来看我,还是来找事儿的?”

加代笑着说:“我当然是来看你的。”

“行,那你们现在在哪儿了?”

“我就在鸡西市里呢。”

张执新说:“我找个地方先吃个饭吧,我把我那哥们儿老驹子也带上,你不是跟姚宏庆一块儿来的?”

“对,我们是一起来的。”

张执新接着说:“我跟你说啊,加代,我们俩有没有啥矛盾?我觉得没有,不知道你怎么想。”

“我觉得也没有什么矛盾。”

张执新长舒一口气:“那最好,没矛盾就好。这样吧,兄弟,我找个地方,咱们好好吃顿饭,一是联络感情,二是把事情摆明了。我真不想看自己身边的兄弟们闹矛盾,闹起架来那是最没用的事儿,你说是不是?搞得我进退两难,左右为难。你今天来了,正好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
“好,新哥,你找地方吧。”

“没问题,放心。”

不到一个小时,张执新定了个地方通知了加代,那是个宽敞的饭店,有三层楼高。大小地主们先到了饭店,兄弟们在一二楼,大哥和老驹子他们在三楼。

加代一伙到饭店时,一楼的兄弟告诉他:“新哥和驹哥在楼上。”

加代带着马三、丁健、郭帅、沙刚和沙勇一起上了三楼,其他人则留在楼下。

三楼包厢门打开,里面坐着十七八个人。主位上坐着马本驹,嘴角带着一条刀疤,板寸头,戴着金链子、金表和戒指,脸上透着一股凶狠气势。马本驹开口:“执新,整个黑龙江就只有你在我这儿有份儿,别的地方都不成。打电话来的那小子叫什么名?”

“加代。”

“他是做啥的?”

“北京那边过来的。”

老驹子直接说:“我告诉你嘛,一点面儿都不给!我可不是针对你,要是他找黑龙江本地人,我心里还能平衡些。偏偏还找了个北京的,这让人咋想啊,姚宏庆那个家伙……”

张执新挥挥手,“哎,他们马上到了。”

姚宏庆他们已经站在包厢门口,听见老驹子在里面咕哝着不干不净的话。姚宏庆领头,加代紧随其后,一起推开包厢门。姚宏庆说:“老驹子,你那些脾气真得改改了。”

“我哪儿脾气不好了?”

姚宏庆说:“楼下我就听见你骂人了,谁惹你了?”

“没事儿,你们不是阻挠我做矿业吗?不让我赚钱,你不帮忙啊?我真不愿意跟你们啰嗦,你们搞得我挺难受。”

张执新站起来挥手,“哎哎,到底是来吃饭的,不是来打架的。加代,国辉国森,你们也来,别站着了。”

张执新招呼大家坐下。

大地主笑着说:“驹哥,坐一会儿吧,你这嘴巴真够刻薄的。来,大家都进屋坐下,这事儿要不针对别人,咱就针对我好了。”

大家陆续坐下,气氛缓和些后,大地主开口说:“没有外人,都自家人,咱们都是邻居,谁不认识谁呢?这都一样,门口那帮熟人,熟得跟家人似的。既然难得聚在一起,驹哥,你先表个态吧。听说你们俩已经交手打了四五回了,一直没个准儿,今天一定得说清楚。”

大地主转头问张执新:“执新,咱先说说你和姚宏庆关系怎么样?”

张执新笑着答:“哥们关系,没别的。”

马本驹直接插话:“我就跟你说,我给你二成股分,姚老三。”

姚宏庆听了愣住:“什么?”

马本驹拍着胸膛说道:“我是看在大地主面子上,给你留二成干股。”

“要是不领情,那就别怪我一分钱不给你,MLGB!”

姚宏庆气愤道:“NMLGB,你这是骂谁呢?”

马本驹毫不客气:“我骂的就是你。”

两人顿时站了起来,气氛瞬间紧绷。

大地主回过身来,拍了拍手,“坐下坐下,老三,你也坐下来。驹哥,有话好好说,骂谁呢?”

马本驹摇头说:“我没骂谁,这就是我说话的习惯,我他妈说了谁了?”

大地主摆摆手说:“你先歇会儿。老三啊,我刚才说给你两成,是希望你能多担待点。你得理解,人家也是本地的,矿山肯定要给咱这儿人先挑,不可能外地人抢先,到哪儿不是这个理儿?两成就两成,咱先合伙弄着,将来还有矿,再买不迟,这可不是咱这唯一的一座矿,可多了。别闹了,行吗?”

姚宏庆皱眉道:“不对呀,新哥,你现在是偏向谁啊?”

大地主摇头说:“我没偏向谁,代弟,你帮我说句公道话。这两人关系好,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。姚老三肯定想拿矿,这老哥也不一定不想。最合适的方式就是各占一半,别一方吃亏。谁不舒服,迟早就爆发冲突。咱这帮人脾气都不是好惹的,弄不好最终搁不下手,可买卖就泡汤了,没必要。”

加代说完,张执新冲他笑了笑:“加代说得挺明白的。”

马本驹眯眼盯着加代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
加代愣了愣,不太明白:“啊?”

马本驹冷冷道:“我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这位地主,你认识吗?”

张执新答:“他是我一个老哥,北京那边的兄弟。”

马本驹皱眉:“我不管他是哪里的,我就说一句老弟,你肯定没我大。看你那油腔滑调的模样,你是混社会的吗?”

加代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
马本驹冷笑:“没别的意思。兄弟,咱们都混黑龙江这片儿,这是规矩。咱这圈子里,谁说话都得有分寸。说得不对,你可以指出来,但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摆架子。谁拿多少股分,那事儿轮不到你说。”

大地主看着气氛紧张,连忙劝阻:“哎,驹哥……”

马本驹挥手:“别管我。老弟,我就说实话。我这人心直口快,嘴上得罪人,但绝无恶意。没别的意思,你别放在心上。再说了,你要是专门来搞事,我跟你讲,我不认识你,在我这里你没一点面子。我给股分,是冲张执新来的。你来搅和,谁给你的胆子分这里面的股份?执新,是你给的?是我就给两成,你还敢乱说!气人!”

姚宏庆听着怒气上涌:“你这话可太过分了……”

加代抬手压了压场面:“说得挺好,大家冷静点。”

“新哥!”

“哎,加代来了。”

加代冷冷地说:“咱们别再多说了。我都看清楚了,没必要再纠缠,反正说不明白。你说对不对?”

地主轻笑着说道:“我驹哥这脾气就是这点毛病,稍一激动就上火。”

“我也是这样的脾气。你叫马本驹是不是?”

“怎么了?”

加代毫不客气地说:“这矿根本不给你,听清楚了吗?敢多说一句,我打你!敢说一句不中听的,今天我就揍你!”

“兄弟,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?”

“我知道你妈,别废话!敢不敢下楼?啥人也别冲!”

张执新看着说:“哎哎……加代……”

加代挥挥手:“不用你管了,新哥,别管了。我骂你了,敢不敢下楼?”

加代猛地站起身。周围兄弟也纷纷站了起来。丁健、郭帅,还有沙氏兄弟都嚷着:“敢动你妈,我俩上!”小地主见状,“哎哎……代哥,别闹了,别闹。姚三哥,快拦拦……”大地主抱着马本驹不让事态扩大。

加代指着马本驹,声音狠厉:“听好了,矿产一分一毫都不给你,谁的面子都不算。明白不?你要敢再争,一句话没说清楚,我看我是不是揍你,把矿都砸了。要不你就来试试看。”

马本驹冷冷回应:“我怎么就不信这话呢?执新,你说句话呗!我们不都是哥们吗?”

大地主连忙劝着:“加代,你冷静点,听我说两句好不好?”

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”

大地主说道:“马本驹是我铁哥们,我们感情好得像亲兄弟。大学社会上,我们同住一个宿舍,上下铺,跟一家人一样。”

加代冷哼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大地主严肃道:“谁要敢动马本驹,我绝对不会置身事外。一个也别想逃。”

加代点头:“这我明白了。”

大地主接着说:“老三啊……”

加代挥手打断:“你别喊三哥了,冲我说就行了。”

“加代,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

加代接话:“别多想。张执新,要不是咱俩平时有些关系,我今天一下来就是揍你,你信不信?”

地主叹了口气,说:“那就别多说了,先把饭吃了。吃完之后,咱们定个时间点,安排下一步。大家坐下,别吵了。”

小地主张执文明显站在他哥哥那边。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大地主的时候,他却悄悄下了楼。

地主的兄弟九蛋和老鬼迎了上去,说:“文哥!”

小文挥挥手:“跟我出来。”

“干嘛啊?”

“去后备箱里拿五连子。”

“打谁啊?”

小文冷声道:“别问,谁上去我打谁。”

三人各自拿了一把五连子,藏在怀里准备上楼。路过一楼时,加代的兄弟大志和精神志发现了他们。大志掏出打火机试了试火,“还能点着。”他跟着上去了。

张执文和两个兄弟带着五连子进了包厢,门半掩着。大志站在门口,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。

张执文和两兄弟坐下,双方都气得不轻。加代抽着烟,目光紧盯对方。

马本驹冷冷开口:“废话少说,明天中午十二点,在矿上见真章。别说我欺负你们了,抢矿就抢矿,咱们打一场,谁没了谁就别谈了。”

你们觉得自己够胆量,真当自己是社会上的硬角色?不怕死的话,就来试试。哼,抢矿这事儿,我还真就不怕你们。

大地主挥了挥手,语气沉稳:“别扯别的了。加代,无论以后我们还算不算朋友,既然今天聚在一起,就把话说清楚。你同不同意定个点,这事明天中午十二点解决?都是男人,谁先被赶跑,或者谁撑不住倒地,就认输。矿归胜利那方,以后大家就别再吵了。”

加代点了点头:“行,没问题,咱都可以。你们定了时间就行。”

“大致说完了。要是还能吃饭,就勉强吃两口,吃不下就赶紧撤。”

“我是不准备吃了,走!”

加代刚站起来,张执文伸手一挡:“等一等,代哥,等我说句话。”

加代疑惑:“什么意思?”

小文开口:“叫你代哥,是挺尊重你的。你懂吧?”

“这什么意思啊?”

“能不能对我哥稍微客气一点?”张执文皱眉。

大地主也奇怪:“小文,这是咋回事?明天中午的规定还是不变。”

“哥,这事儿不用你管!”小文说完,盯着加代,“我上回在齐齐哈尔就想揍你,你知道吗?我可是很尊重你的,你咋不把自己当人呢,代哥?”

丁健一听,忍不住爆粗:“你他妈说谁呢?”

“我说的就是你们!敢动吗?我倒想看看谁敢上前!”小文说着,从怀里抽出一串五连子,端在手里。九蛋和老鬼也同时做出同样动作。

“别动!都别动!”气氛瞬间紧张。

丁健正想冲向张执文,结果被加代伸手一拦。

姚宏庆皱眉:“小文,你这是疯了吧?”

张执文猛地朝姚宏庆脚下砸了一下,“别动!”

钱国辉急忙拉住姚宏庆,“三哥,冷静,别冲动……”

姚宏庆回头怒视张执新,“张执新,你这是耍阴招?”

大地主叹气摇头,“唉,这小文啊……”小文摆摆手,“哥,你别管我,我早就对他们没兴趣了。”

包厢门突然被狠狠踹开,精神志手握两根绑在一起的小管真理,一只手拿着防风打火机,点燃的小管真理引线只有两公分长。大志瞪着眼睛咆哮:“谁要是敢碰我哥,一起死定!”

大地主清楚大志一向疯狂。大志走到老驹子身旁,把小管真理对着他的耳朵,啪地一声点燃。老驹子惊得连连后退,哎哎叫个不停。

大志怒吼:“都别动!让他哥离开!”

张执新站起身,劝说道:“小文,听哥的,把五连子放下。”

“哥,这种人还留着干嘛?”小文犹豫。

“听哥话,赶紧放下!”

小文仍旧把五连子对准大志。大志挥拳一杵小文肩膀,小文使劲一顶,正好顶在大志脑袋上。

大志毫不示弱,“来,试试!我一点就着!”

张执新脸色沉了沉,“小文,九蛋,老鬼,放下武器!”

三人终于松手放下五连子。大志面目狰狞:“玩我哥?我在楼下就看见你们了。”

加代盯着张执新,底气十足,“明天中午十二点,谁都别耍花招。咱走!”

大志喊道:“哥,你们先走,我盯着他们!”

丁健和郭帅陪着大志站在门口。这时小文又握住五连子,紧紧攥在手里。

只要大志一动手,小文就放响子作为警告。

一群人从酒店出来,排排坐上车,手中的五连子依旧紧握不放。大小地主没有跟出来。

车子开出酒店,姚宏庆沉声问:“代弟,你看这事儿咋整?”

加代沉着脸,“没别的路,得跟他们干!”

姚宏庆点头,“那好,就别多说了,找人准备。”

“找人,咱们两个都得动手,把人全都召集起来才行。”姚宏庆沉声说道,“那就先回佳木斯吧。”

回到佳木斯后,姚宏庆在自己的地盘上招待兄弟们。作为大哥,他明白明天定点出手必须有人铺路,准备人手是首要任务。

对方同样来自黑龙江,加上这地方的江湖关系复杂,双方都有牵连,想在黑龙江找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加代先给赵三打了通电话,“赵三兄弟,能带人来帮帮忙吗?”赵三有些犹豫,“代哥,我这……”加代打断他,“别绕弯子,你能来就来,怕得罪哥们怕翻脸,咱们就别扯这套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
赵三听了,立刻来了精神,“你这话说得对,哥,我肯定跟你一条心,我这就带人过去。”

“好,我等你。”加代放下电话。

赵三手下干将不多,但王志和李强算的上号。小贤那个时代,于长海算个狠角色,小香瓜虽然凶狠,不过自从跟了赵三,他就没再用真香瓜了。人缘就是这样,带什么样的老大,就有什么样的兄弟。赵三这次带了十四五号人过来。

加代这边却没叫大连的兄弟一同来。徐老五是扯事的,不是抢矿的强手;瓦力、小军子、二红他们都年轻,没那个分量。要是把他们叫来了,哪怕任务成功,对他们没任何好处,反倒容易被姚宏庆钻空子,毕竟他们武力等级太低。加代自然也没邀他们。

第二通电话,加代拨给了李满林,“满林哥,有个事儿。”

“啥事儿,哥?”李满林接起电话。

“黑龙江那边姚宏庆和钱氏兄弟是我兄弟,他们现在盯上一块矿,我今天亲眼看过,矿大得不得了。”

李满林马上追问:“哥,你啥意思?”

“过来帮忙打场仗,本来姚宏庆想拿一半,但对方不肯。现在只能拼实力,姚宏庆那边难支撑,还找不到合适的帮手。你如果过来,等事儿成了,咱们自有回报,你明白吧?”

姚宏庆请加代帮忙打架,加代心里明白,这场打仗要赢,那多出来的一半矿产功劳也应该归帮忙打赢仗的人。这个道理他不好明说,毕竟是给哥们争靠山,让他们能赚钱。

把这想法和李满林说清楚后,李满林立刻回应,“哥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

“那就麻烦你过来。有些兄弟我不好拉拢。”加代说。

“没问题,我马上赶过来。”电话挂断。

第三个电话,加代给聂磊打过去,把计划说了一遍。

聂磊听后大呼,“哥,你这想法真让人佩服!”

加代问,“你说得通顺不?”

聂磊肯定,“这想法妥妥的有道理。好嘞,哥,我这就过去。”

加代回到包厢,姚宏庆一脸期待,“代弟,怎么样了?”

“还不错,我联系了几拨社会兄弟。三哥,你那边呢?”加代问。

姚宏庆脸色微苦,吞吞吐吐。

加代一看,“没找到合适的,是吧?”

姚宏庆叹气,“就找了这么几个人。唉,代弟,这事儿得靠你了。”

钱氏兄弟也凑过来帮衬,“哥,三哥是真的找了不少人脉,都是熟人,但就是没人敢来,大家都明白现在形势,只能靠代哥你了。”

加代笑了笑,“行,这声弟弟哥的,咱们可不能白叫。好,咱们今晚动手,半夜之前把人都集齐。”

姚宏庆好奇,“代弟,到底叫来了什么神仙人物?能不能给三哥透露一下?”

加代嘿嘿一笑,“这我也不确定三哥你知道不,太原来的李满林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姚宏庆吃惊,“我的天呐,三马虎?这人物够猛啊!”

加代又开口问道:“青岛那边的聂磊怎么样了?”

姚宏庆听了,震惊得几乎跳起来,“真牛!代弟,你居然把人都调动来了?”

加代最终说道:“还有长春那边赵三天。我也没把握这三伙人够不够用。”

姚宏庆笑着说:“太够用啦,真的太够用了。代弟,兄弟们这么帮忙,不能让他们空手回去,你看咱买点什么礼物合适?”

加代轻轻摆摆手,态度坚定:“这事儿不需要什么东西。三哥,我晚点也会跟他们讲明白,根本没必要要他们给东西。”

“那可不好。”

“没事儿,回头再说。现在这事不是什么关键。”

当天深夜,最迟到的就是聂磊,凌晨两点才抵达佳木斯。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,大家开始准备。

李满林、聂磊和赵三个个都是人中龙凤,聪明机智。三伙人满嘴江湖义气,最典型的要数赵三,他当场说:“必须得的,我冲着代哥帮三哥,哪儿能有啥问题?为三哥拼命我都不怕!”

几伙社会上的兄弟凑在一起,一百四五十号人,个个都不是吃素的,都是带得响的高手。他们浩浩荡荡地朝鸡西方向进发。快到中午十一点,加代那边抵达鸡西,开始向矿场走去。

另一边,大地主的势力毋庸置疑,他是齐齐哈尔的一把大哥。马本驹自己手下养着五六十号兄弟,加上不少当地的哥们,一共差不多有二百七八十人。马本驹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
马本驹问大地主:“执新,看你眉头紧锁,心里有啥事儿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咋了?是怕加代牛逼,害怕他?”

“我怕他啥,我能怕他什么?”

马本驹继续说:“可你看你一脸闷闷不乐,什么意思?老实说,执新,没什么事儿。他厉害就来吧,我倒想看看能不能打赢他。”

大地主淡淡回应:“老驹,如果你和姚宏庆结盟,倒是好事儿。”

马本驹摆摆手:“你这话多此一举,关系已经翻脸,别谈什么如果了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昨天真该给他们一半。要是加代下狠手,咱这事可不好收场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怕他呗?”

大地主笑了笑:“我既然来了,兄弟也都带来了,怕啥?没别的想法。要是打起来,就砸死他们没商量。”

马本驹点头:“放心,我这伙兄弟我信得过,肯定不会手软。看你们那拨咋样。”

“行,那我就没话说了,等他来了。”

十一点半左右,山下负责放哨的兄弟发现加代的车队来了,赶紧打电话给大地主。

“哥,车队到了。”

地主问:“大概多少人?”

“这队形看着,一百五六十人左右,七八辆车。”

“看着是哪里的车?”

“全是佳木斯开的车。”

“好,明白了。”执新挂断电话,直言:“来了啊!”

小文被带到大地主面前,说:“哥,今天你别管我了,我一看到加代就来气,老想跟他打一架,就是一直没机会。”

大地主提醒:“你自己注意点儿,小心别冲动。一会儿打起来,我可顾不了你。加代身边那两选手,不是盖的。”

小文不服:“谁呀?就丁健和郭帅吗?我怕他们吗?哥,昨天要不是你劝着,我早放倒那个大志了。”

张执新认真说:“多加小心点,人家名号可不是假的。”

小文依旧不服:“我才不怕呢,来,等着我见识见识。”

十一点五十时分,大地主和马本驹已经排好了阵势。加代带着车队开进院子,兄弟们纷纷下车,气势如虹。

大小地主和马三驹从屋里走了出来。大地主的眼神一直在加代带来的队伍中扫来扫去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小文看见了,忍不住问:“哥,你这是盯着谁呢?”

大地主指着人群,“那是不是聂磊?上次我生日那会儿还特地去了一趟齐齐哈尔,他也在场。”

小文不以为意地说:“那又怎么样?我们怕他不成?”

大地主摇头,“不是怕。加代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,硬是把聂磊都给找来了。问题是,那帮人到底是哪里的?怎么看着脸都不熟悉?”

小文不耐烦地回话:“哥,管他们哪儿来的呢?又算得了什么?咱们过去吧,老驹子他们都已经冲上去了。”张执新拉着弟弟,小声说道。

大地主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地对小文说:“小文,你听哥一句,我们别人的事不管,但矿的事情我得跟你交代清楚。你知道老驹子性格怎样吧?他讲义气,但他人挺精明,也很抠门。矿山的事,我没法替他开口。明白哥的意思吗?即使我们帮他抢了矿,他也绝对不会给我们分一分钱。今天行动得有分寸,我们跟他是哥们,帮他是帮,但你要是瞧不上加代什么的,也无所谓。关键是一旦真的打起来,你可别冲到最前面去,知道没?”

小文挑眉:“能怎么样?”

执新严肃地说:“咱们图啥?就是帮哥们儿,讲个面子,感情到位就行。你千万别冲在最前面,让别人去冲,你不要像个疯子一样往前扑。要真被打伤了,那就不划算了,听懂了没?”

小文不服气地说:“对面的人不多。”

执新板着脸:“你给我听话!”小文这才答应:“行吧!”

兄弟们已经摆好了阵型,拉开了距离。大地主和马本驹站在队伍最前面。张执新迎上前,摆手示意,“老三,加代,国辉,我还是老话讲,咱们哥们儿之间没必要动手,这样打根本没意义。都是兄弟,打啥架?加代,要不你咱们再商量商量,矿的事情分一点呗。我可不愿意跟哥们儿反目成仇。”

老驹子转过身,从手下那儿接过一把五连子,拍了拍大地主的肩膀:“让开!”

大地主惊讶地转过头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
老驹子抬手猛掷出一颗响子,“哐!”一声响彻阵地。

“我管你们从哪儿来的,牛气的话往前挪两步。别光在这儿装,来我喷你们!给我上!”

李满林和聂磊互相看看:“怎么办?得说句话了!”

加代故作沉默,望向姚宏庆,“三哥,你怎么看?”

姚宏庆含笑道:“代弟,你说呢?”

加代答:“这得听你的,你说了算。”

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背后那个套路谁都懂。这不是老大一人的事儿,给大哥撑腰的人都挺有心计的。没有点心眼儿,你还不成傻瓜,被人耍了都不自知。哎,说白了,就是你说了算,上哥。”

姚宏庆果断道:“那就干!”

加代说:“要是真打起来,我得带着兄弟先上。”姚宏庆点头:“那好,我听你的。”

加代一回头吼道:“给我一把五连子!满林,磊子,伙计们,上!”

姚宏庆急忙劝阻:“别啊代弟,你怎么也往上冲?”

加代沉声回:“兄弟们都来了,三哥,我要叫兄弟上,我自己在旁边看着?既然帮你,大家就都帮到底。”

丁健焦急喊:“哥,别冲啊……”加代从丁健手中抢过五连子,大声吼道:“给我!我们必须帮三哥赢这仗,冲!”

赵三也壮着胆子挥手:“我也上!”

加代、李满林、聂磊领着伙计们一头冲了出去。

姚宏庆眼前一亮,“国辉,我们也得上!”大地主和老驹子看到对方猛然压过来,老驹子挥手吆喝:“来呀,准备,拼了!”大地主和他一伙也开始顶了上去。

兵对兵,将对将!那些自认高手的,一步步迈着沉稳而坚定的大步,毫不犹豫地向前推进。老驹的手底下藏着几个强悍猛将,毕竟这帮猛士得面对的是王志、李强、丁健和刘杰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将。

双方相距约莫十五米时,便停住了脚步,开始默默地放起了响子,互相试探,谁也找不到机会伤对方。李满林觉得这场对决索然无味,甩了甩手臂,“来,给我冲上去!”他带着手下的兄弟们赶紧向前推进,边走边快速掷响子,一番混战后,对方倒下了四五个。刘杰肚子中了一颗响子,疼得屁股重重坐到了地上,“哎呦,疼死我了,富平,拉我一把。”

富平赶紧把刘杰揪了起来,“你赶紧往后撤,别逞能了。”

“不走!”已经湿透如西瓜汁的刘杰狠狠地冲着那个刚打他的家伙扑过去。正好那小子五连子快没子弹了,见刘杰朝自己冲来,转身准备往后撤,结果一颗响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背后,啪地一声跌倒在地。刘杰见状又迅速朝他屁股上砸了一颗响子。

王志和李强眼神凌厉,仿佛周围已无他人似的,连续放响子声此起彼伏。丁健、郭帅、孟军、康宏斌更是不甘落后,几人齐心协力投入激烈战斗。

这帮冲锋在前的人马,几乎让姚宏庆和钱氏兄弟无从展示自己的实力。同时,加代这边也不乏受伤的兄弟。

张执文见前排几个兄弟倒下,气得差点吐血,提着一把五连子冲了过去。地主头目眼见势头不妙,喊了一声:“小文……”

小文头也不回,“没时间多说了,跟我冲!”扭头对着后面十几位兄弟挥了挥手。

随着小文带着十多个兄弟冲锋,突然大志点燃了小管子扔了过来,爆炸声响彻前方,小文被炸得满身是土。尘土散去,只见小文眼中血红,怒指旁边,“就是他!给我干了他!”

聂磊急忙拉住大志,却不忘举起真理连续开了五响,其中两颗击中了小文的肩膀和胯部,还有一颗打在了九蛋身上。

小文当场倒在地上,痛苦喊道,“完了,完了,我撑不住了……”

张执新跑过去,见小文满身泥土,火气上来,“聂磊,没想到你会这么干!”正准备吩咐大家找聂磊算账时,聂磊却转身朝地主老大连开几真理,地主还没来得及救小文,就硬生生逼着后退。几名地主手下急忙将小文拖回安全处。

丁健、马三、郭帅、孟军、康宏斌、沙刚、沙勇,以及姚宏庆的兄弟们在队伍中央奋力抵抗着老驹的兄弟们。老驹子开局只放了两响子,随后便是激烈的真理林弹雨交织。猛烈攻击下,老驹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,超过十人伤亡。

老驹子目睹战局节节败退,队伍不断后撤。地主头目抱起奄奄一息的小文,准备撤离。老驹凝视着张执新,沉声喊道:“执新……”

“去你的,老驹子!我弟弟要是出事,我一定找你算账!”执新怒声斥道。

“不是这个时候啊,你这……”老驹试图劝说。

执新打断他,“齐齐哈尔的,撤!”声音坚决无比。

老驹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,叹息说道:“执新啊,这时候真的不能走啊!”

地主气得直爆粗口:“去你妈的,小文都昏迷不醒了!”

从山上下来后,加代问姚宏庆:“三哥,这矿咱还得找矿主再谈吗?”

“不用再找了。矿主那情况是这样的,他本来就想卖给我,但可能一是看在老驹子的面子上,二是怕老驹子,所以就没卖给我。现在老驹子被打成那副熊样,肯定不敢再叽叽歪歪了,这矿他必须得卖给我。”

加代一听,松了口气:“那行,有你这话,咱就不急了,先回佳木斯,回头再过来处理。”

为了防止老驹子带人反扑,加代和姚宏庆带着一帮兄弟往佳木斯赶去。

刚离开一个小时,姚宏庆就接到了鸡西阿sir打来的电话:“宏庆啊,你们走了没?”

“走了,回佳木斯了。”

“对,走得好。要是不走,这边肯定要找你们麻烦了。”

姚宏庆一听,眉头紧皱:“什么意思?谁找白道的关系了?”

“也不是谁找了白道的关系。老驹子还有大小地主都没报警,但医院一下子来了四五十个伤员,医院实在扛不住了,就报了警。这边就开始调查、追究了。”

姚宏庆问:“问题严重吗?”

“不严重。你和老驹子商量一下,让他别追究了,我这边帮你压一压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。只要没问题就行。”

“暂时是没啥问题。你们还是先走吧。要是不走,不抓你们可不行。”

“明白,好嘞。”姚宏庆挂了电话。

回到佳木斯的酒店,兄弟们纷纷洗去身上的尘土和血污,各自自由活动,等着晚上的庆功宴。

姚宏庆来到加代的房间,看到房间里挤满了人,便把加代叫到了隔壁房间。姚宏庆小声说:“代弟呀,你看这事儿咱咋整?”

“啥咋整?”

姚宏庆鬼鬼祟祟地说:“矿的事儿基本谈成了,基本上就是咱的了。你这帮兄弟,你打算给他们多少钱?”

加代一听,惊讶道:“你要给他们拿钱啊?”

“哎,这是必须的。兄弟,你别跟我客气。这种事,三哥肯定不会亏待大家。如果你不要钱,你让三哥心里咋想?”“你这不是让三哥心里头犯难嘛。”加代一挥手,“甭急,事儿不是还没彻底完嘛,等彻底办完了再琢磨这事儿。”

姚宏庆皱着眉头说:“这还能有啥事儿啊?”

“打了小文,大地主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你?”

姚宏庆一听,有点懵,“不是他跟咱们约好地方干架的吗?”

加代叹口气说:“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。再等等呗,吃完饭咱再好好说。”

“行,那也行。不过你放心啊,代弟,啥问题都不会有。就算他真想折腾出点事儿来,黑白两道我都不把他当回事儿。”

“我知道。得了,走吧,咱先去吃饭。”

张执新费了好大劲,才把张执文从山上弄下来,小文一被送到医院,就开始输血。还好医院血库血量充足,不然,小文这条命就没了。张执新吓得不行,在走廊里就差给大夫跪下了,嘴里不停念叨:“大夫,只要能把我弟弟救活,就算让我倾家荡产都行啊。”

马本驹也急匆匆赶到医院,走进病房,刚想开口,“执新啊……”

大地主张执新一伸手,打断他说:“你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。”

“不是,你看……”驹哥想了想,接着说,“我啥也不说了,小文的救治费用,还有日后康复的费用,全由我来出。到时候你要多少钱我都给。执新,现在问题是咱们的矿丢了,咱们不得想办法把矿再弄回来吗?”

张执新一脸不耐烦地说:“不是都跟你讲好了嘛,谁把谁撂倒,这矿就归谁,输了就不再要了吗?”

老驹子一听,气得直骂:“不是……我他妈不说了。我不说,你也该明白咋回事儿。你要是不跑,指不定啥情况呢。”

“那我弟弟出事儿了,我能不跑啊?咱俩别再争这事儿了,行吗?再争下去,咱俩得闹矛盾。”

马本驹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,我们这边受伤的人多,要不我们找找人帮忙?”

大地主一听,立刻说:“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。你要干你就干。”

马本驹无奈地说:“我没有那关系啊。我要是有那关系,还跟你废啥话啊,直接就找了。我这不是觉得你有关系嘛。”

“这矿要是真要回来了,有我的股份吗?”

“执新,你看我觉得咱俩……”

“你看,这又绕回来了吧?我帮你纯粹是看在感情份上。”“你跟我说的那些,全是利益的事儿。要论感情,我觉得我对你绝对够意思了,可你也不跟我往深了聊感情啊。驹哥,说真的,你对兄弟我挺抠搜的,你知道不?”

马本驹回应道:“要是能把事儿弄回来,咱俩一人一半,咱合伙干咋样?”

张执新说:“那行啊,你要这么说就没问题,就怕你到时候反悔不同意。”

“我保证,这事儿我肯定不忽悠你。你只要把事儿办过来,咱俩一人一半。你找找关系,去收拾收拾那家伙。”

“找啥关系啊?”

“找白道上的关系呗。”

张执新接着说:“你知道加代是干啥的不?现在也没外人,我跟你说实话,要是走白道关系,咱这矿就别想碰了。不光矿碰不了,咱俩都得完蛋。他背后啥背景、啥靠山,具体我也不清楚,我就知道加代在白道上那可是相当有能耐。”

“他在北京牛气,到了黑龙江还能那么牛?”

“那必须牛啊,别问了,到哪儿他都牛。”

马本驹一听,“按你这么说,这事儿就没办法解决了?找人也没用啊?”

张执新说:“我找个人肯定有用。”

“谁呀?”

“坤哥!”

马本驹惊讶得张大了嘴,半天说不出话。大地主赶忙说:“咱都说好了,事儿要是成了,一人一半?”

“一人一半!你赶紧找吧。”

加代办事的时候和杨坤就打过几次交道。大地主呢,从小就跟杨坤是铁哥们儿。后来加代通过李正光认识了杨坤,他们还互相帮过忙。不过从感情上讲,大地主和杨坤的感情可比加代和杨坤深多了。毕竟他俩从小一块儿玩,一直到杨坤出了事儿去国外才分开。

大地主把电话递给杨坤,电话一接通,张执新就喊:“兄弟啊。”

“地主,啥事儿啊?”

“我最近都没咋联系你。你在那边过得咋样啊?缺钱不?缺钱就跟哥说。”

杨坤说:“C,我啥都缺,就是钱不缺。”

“C,你要是不缺钱,那你给我整点儿。我现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。”

“咋啦,咋就过不下去了?”

地主说:“跟你说个事儿,咱哥俩就别绕弯子了。”杨坤直截了当地说:“有啥事儿你就直说,别拐弯抹角的。”

“你是不是认识加代?”对方问。

“北京那个加代吗?”杨坤确认道。

“对,就是他。”

杨坤点了点头:“认识。”

“那你们关系处得咋样?”

“那还用说,铁哥们儿!”杨坤一拍胸脯。

地主开口了:“我跟你说个事儿,你帮我分析分析,再帮我出出主意。”

“行,你说吧。”

大地主叹了口气:“我跟姚宏庆因为一个矿的事儿闹了点不愉快。姚宏庆把加代给找来了。兄弟,你可能不认识老驹子,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,我俩关系铁得很。饭桌上,我说老驹子是我哥们儿,为了表示诚意,我说看在加代你的面子上,我给他两成的矿场股份。可姚宏庆不同意。偏巧我这哥们儿说话有点冲,加代一听,立马就接话了,说那还谈啥,直接干仗,生死仗!谁把谁撂倒了,矿就归谁,谁也别想抢。”

“代弟这话也没毛病啊,我们老家那边打架不都这么狠嘛!那就看谁更横呗,谁行谁就拿着。”地主接着说,“我同意了,结果今天就打起来了。现在情况是,小文被加代的一个哥们儿打成重伤了,我这边倒下好几十号人,全在医院里躺着呢。光医药费就得两百万不止,还不算后期的康复费用,乱七八糟加在一起,至少得三百来万。”

“然后呢?你继续说。”

“我这么多兄弟受伤,小文差点命都没了,最关键的是矿也没了。我心里憋屈啊,想找你聊聊。加代可能不怕别人,但他肯定怕你。你出面说话肯定有分量,你帮我跟他说说,把矿给我要回来。”

杨坤问:“你让我跟谁说啊?”

“当然是跟加代说呗。”

杨坤点了点头:“行,我帮你分析分析。”

“对,你分析分析,你说话在理,我听你的。”

“好,那我帮你捋一捋。”杨坤开始分析,“这定点打架是谁提的?”

“我提的。”

“那生死仗是谁先提的?”

“加代提的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接受这个提议?”

“接受了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带人去打架?”

“带了。”

“那小文去是干啥的?”“去干架啦!”

“小文是不是想跟加代干一架?”

大地主一听这话,忙摆手,“哎呀,你这话说的……”

“我就问你,小文到底想不想跟加代干?”

“想是想。”

杨坤一拍大腿,得出结论:“干不过人家,你就赖人家头上啊?”

大地主一听,急了眼,“不是,兄弟,你这怎么跟谁关系都……”

杨坤打断他:“别扯什么跟谁关系近不近的。咱得讲理,咱这些在社会上混的,心里都明白,今天你把我打了,明天一起喝顿酒,事儿就过去了。咱是哥们儿,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?你要是不想干架,是去劝和的,结果加代把你兄弟和小文给打了,那是他不对。但你带着人去干架,结果没干赢,那只能说明你没本事。”

“行,现在我不跟你争,那你说我底下那些兄弟……”

“你底下那些兄弟,全都是怂货!要是他们有点能耐,挨打的就是加代了。你想想,要是你干赢了,加代来找我,我能说你干得不对吗?咱得讲理啊!难道社会就不讲理了吗?”

大地主叹口气:“有时候社会还真就是不讲理,咱俩好,你不得帮我吗?”

杨坤摇摇头:“咱俩好是不假,我也可以帮你说话。但我咋能厚着脸皮去跟人家要矿呢?规矩是你们定的,结果你们没干赢人家,你让我咋帮你说话?我是去求人家,还是再去跟人家干一架?”

大地主一听,急了:“那你说这事儿咋整?就不管了?”

杨坤摊摊手:“我也想管,但你告诉我咋管?我去跟加代说,看在你坤哥的面子上,把矿给地主?要是加代问,谁给钱呢?我咋回答?我说我给?那我图啥呀?”

“不是,那你说这事儿到底咋整?”

杨坤认真地说:“你要是听我的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谁也没逼着你去干架,也不是我叫你去的。要是我让你去的,那我肯定得帮你。不管输赢,我都得帮你找找面子。但这话没法说。你想要矿,那就……”“想都不用想,我肯定不会说那种话。”

“那可糟了,我的矿就要没了,再也拿不回来了。”

“那是你自家的事儿,别来找我,我肯定不会插手,也插不上手。”

“那行,那我找其他人帮忙。”

杨坤问道:“你打算找谁呀?”

地主回答:“这么多兄弟都挨了打,小文伤得那么重,矿也丢了,我起码得找找关系疏通疏通啊。”

杨坤一听,惊讶道:“你要找白道上的人?”

“到时候再说吧,我先挂电话了。”

“你挂吧。兄弟,在你挂电话之前,我送你一句话。打仗输了没啥丢人的,谁还没被人打过,我也被人揍过。我刚到这边的时候,天天被人打。那能怎么办?实力不够,比不上别人,挨打也是正常的。男人嘛,挨了打就站直了。只要打不死,只要还有一口气,等我缓过神来,我他妈就揍回去。可以不服气,但是得光明正大。千万别嘴上说得好听要动拳脚,结果却去捏人家蛋蛋,把人家蛋蛋捏碎了,那可就太不地道了。这话你自己琢磨琢磨。我就说这么多。你愿意找谁打就找谁去,我不管了。好了。”说完,杨坤就挂了电话。

张执新原本满心以为杨坤会出手相助,结果非但没得到帮助,还被杨坤教训了一顿。

杨坤没答应帮忙。马本驹问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大地主叹了口气,说:“实在不行,还是我来找人吧。”

马本驹又问:“那还找谁呀?”

大地主想到了大庆的高波,于是拨通了电话,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。高波一听,惊讶道:“C,你们下手这么狠呐?”

地主恳求道:“兄弟啊,能不能麻烦你救救我。加代这个人硬气,我们治不了他。你舅舅是大庆市总公司的副经理,你让他给佳木斯那边的分公司或者总公司打个电话,让他们找姚宏庆,让姚鸿庆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,让姚宏庆主动把矿交出来。也不是要抓他,就是吓唬吓唬他。让他知道就算这个矿让给他干,他也干不下去。”

高波问:“加代能答应吗?”

“嗯,我没让你现在就找啊。”

“那我什么时候找合适啊?”

“你等过个三五天再说呗。”高波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:“现在就去找人办,别拖个三五天。”

地主在电话那头应和着:“对,现在找最好,合同还没签呢,咱们得抓紧。”

“我也琢磨着这事儿呢。你说加代会不会插手?”高波问道。

“他插手?他怎么插?这事儿本来就是姚鸿庆的,加代又捞不到什么好处,他顶多就是帮个忙。”地主不以为意。

“行,那这事儿我来搞定。”高波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
这边,姚宏庆正大摆庆功宴呢。他刚从加代那桌出来,正打算去另一个包厢敬酒,手机就响了。一看是佳木斯市总公司的刘哥打来的。

“老三啊,你忙啥呢?”刘哥问道。

“刘哥,我在外边吃饭呢。”姚宏庆回答道。

刘哥说:“我给你打个电话,没别的意思,不是来抓你的,也不是跟你要啥好处。你现在这买卖越做越大,得适可而止啊。我这么说,你懂啥意思不?那边已经发话了,就算你拿下了那个矿,也会天天找你麻烦。”

姚宏庆一听,脸色就变了:“谁说的?”

“你就别管谁说的了。听懂没?人家一句话,整个黑龙江的阿sir都得盯着你,收拾你。”刘哥提醒道。

姚宏庆追问:“是高波搞的鬼吧?”

“你别老提高波高波的。”刘哥有些不耐烦。

“肯定是他,除了他,没人有这么大能耐。是不是他,刘哥?”姚宏庆不依不饶。

“你别老问了。高波的舅舅是做啥的,你心里没数啊?”刘哥暗示道。

“那他到底想咋样?”姚宏庆问道。

“你现在已经够风光了。听老哥一句劝,见好就收吧。那边也说了,给你一千万,矿你就别想了。老三,你自己掂量掂量,就算你拿下了矿,也干不踏实。我知道你有个好哥们儿,挺厉害的。但他不可能天天护着你吧?那是你哥们儿,不是你爹。”刘哥劝说道。

“行,我考虑考虑。”姚宏庆有些犹豫。

“别考虑了,那边已经把话挑明了,一千万和四成股份,你选一个。”刘哥直接给出了选择。

“我……我还是考虑考虑,一会儿再给你回话。”姚宏庆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
姚宏庆把钱氏兄弟叫了出来,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复述了一遍。钱国辉想了想,问道:“三哥,你咋想的?”“我是想着啊,高波那舅舅可不是一般人物。要是他真较起真来对付咱们,这矿咱们拿着也干得提心吊胆的。”

“那咋整啊?难道真要把矿还回去?”

姚宏庆琢磨了下,问:“你说咱是要钱还是要股?”

“三哥,这事儿做出来,有点丢面子啊。”

“这有啥丢面子的?咱们都打赢了。”

“是打赢了,可刚赢就把矿还回去,那边的人指不定咋说咱们呢!肯定会笑话咱们。”

姚宏庆回道:“那你说人家说的不是事实吗?人家要是一直盯着咱们不放,天天琢磨怎么对付咱们,咱们能扛得住吗?”

钱国辉提议:“要不跟代哥说说?”

姚宏庆一听,赶紧摆手:“可拉倒吧。咋跟他说啊?你想想,那一大帮兄弟,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?要是我去找代哥说了,那帮兄弟咋看我呀?又咋看加代?”

钱国辉想了想,说:“那先把代哥支走,等代哥走了,咱们再商量。”

“行,这主意也成。”姚宏庆说完,又回到包厢陪加代喝酒去了。

酒喝了有好几轮,菜也吃了不少。姚宏庆开口道:“代弟,三哥也没别的想法。呃,红林老弟,满林,磊弟,三哥也不多给你们,每人给你们两百万。剩下的我就不管了。来,三哥敬你们每人一杯。”

加代赶紧摆手,“哎,三哥,先别急。满林啊!”

“哎,哥。”

加代说:“你有啥想法,直接跟三哥说。”

“噢,行,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。”

“你跟三哥客气啥呀?三哥可不是外人。包括磊子,红林,你们都一样,姚三哥就是自家大哥。”

姚宏庆一听,哈哈乐了,“啥意思?到这儿来……还没喝痛快啊?一会儿我还有别的安排,还有下一场活动呢。”

李满林赶忙摆手,“嗯,不是那个意思。三哥,我看鸡西那矿挺不错的。我听说三哥你要跟那边合伙搞啊?”

“啊?”姚宏庆一下子愣住了。

李满林接着说:“三哥,要不咱们合伙干吧,要出多少钱我们入股。我、磊子,还有红林三哥,我们仨也不多要,每人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。三哥你占百分之四十,你看行不行?代哥,你觉得我这么说,没啥问题吧?”加代摆了摆手,一脸无奈地说:“哎,这事儿别问我,别问我啊,你们自己看着办,自己处去。我才不掺和给你们牵线搭桥呢,我牵这线,我……我啥好处也捞不着。你们就自己琢磨琢磨,三哥,这事儿你自己定。你要是觉得这帮兄弟能处,那就处;要是觉得处不来,那就算了。”

姚宏庆一听,一下子愣住了,说话都结巴起来:“代……代弟,那你看这事儿咋整啊?”

加代瞅了瞅姚宏庆,叹了口气说:“三哥呀,要我说啊,满林他们真不该提这要求。满林啊,你不该要这买卖。”

李满林一听,赶紧解释:“啊?哥,我真没别的意思……”

加代又摆了摆手,打断他说:“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。三哥搞这买卖,也是为了挣点钱。虽说这买卖能挣不少,但三哥打这一仗也不容易啊,里里外外都得C心。这边是我三哥,那边是我弟弟,你让代哥我咋说呢?”

加代接着说:“我唯一能说的就是,咱们应该义务帮三哥一把。咱们之间不是有感情嘛。你们开口要这买卖……我知道你们都没啥坏心眼儿,但你们这不是让三哥为难嘛?三哥得琢磨,给的话,是不是给少了;不给的话,兄弟们又帮了这么大的忙。你这不是把三哥架在火上烤嘛?磊子,你真就非要不可呀?”

聂磊开口道:“哥,我也不是非得要什么。哥,你瞅瞅我……”

赵三抬手打断,“磊哥,我先插句话。”

“行,赵三哥,你说。”

赵三接着说:“我们琢磨着,大小地主和老驹子肯定不会轻易罢手。我们合计着,名义上咱们就都一起合伙干。这么传出去,有俩好处。一是大家都会说姚三哥对兄弟们够意思,对姚三哥名声好。二是也让那帮人知道,这矿是咱们大家的。动你一个人,那就是得罪咱们一帮人。我们可没坏心思啊,姚三哥,你可别多想。你要是有别的想法,可就伤了兄弟们的心了。我替咱几个说,我们仨要不要都无所谓,帮三哥我们啥也不图。当然啦,三哥,你要是觉得兄弟们还行,能给点,我们也拿着。毕竟江湖上大家都得互相照应,一个人再能耐,能成啥大事儿?大家抱团,才能越做越大。我没别的意思,三哥,你别觉得为难。对吧,磊哥,你想说啥?”

聂磊赶紧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我就是怕三哥为难。毕竟还有我哥这层关系,我哪能有别的想法。姚三哥,虽说咱俩不太熟,但上次的事儿,你帮了兄弟不少忙。三哥,你别担心,咋都行。”

姚宏庆一听,说道:“代弟,不是三哥不想给。”

“那是咋回事啊,三哥?”

姚宏庆叹了口气说:“我就实话实说吧,这矿要是我的,我二话不说,立马就给你们。可现在这矿不是我说了算,我想给也给不了啊。”

加代忙问:“咋回事呢?”

姚宏庆解释道:“高波找他舅舅了,刚才给我打电话,你看号码。让我把矿还回去,说给我点钱。我为啥给兄弟们一人二百万呢?那边答应给我一千万。这样吧,我再给每人加一百万,剩下那一百万我给国辉国森兄弟,我就不挣这个钱了。这矿我也不要了,拿在手里也C心。”主要问题是高波他舅舅关系太牛了,这矿谁接手谁倒霉,以后肯定麻烦不断,那边的人肯定不会安分。”

加代听了说:“三哥这话有道理。满林、磊子,还有红林三哥,咱这矿就别要了。”

姚宏庆赶忙附和:“哎,还是代弟说得明白。你们说我三哥是不是一片好心?我能让大伙去趟这趟浑水吗?以后全是麻烦事儿。现在把股份分出去,结果不挣钱不说,天天不是阿sir找麻烦,就是社会上的来闹事,这哪成啊!代弟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加代点头:“对!我替三哥跟你们仨解释解释,这高波可不是一般人,他舅舅厉害着呢,是个挺牛的主儿。这矿咱就别掺和了。三哥,你之前给的钱……”

姚宏庆赶紧说:“这钱我肯定得给,能不给吗?你们就放心吧。来,咱先喝酒。”

加代说:“行,喝酒。”李满林、聂磊和赵三心里犯嘀咕,不知道加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,但也不好问什么。喝完酒,他们把加代等人送回酒店,还说好了,第二天一早各自回家。

姚宏庆给大地主打了个电话。张执新一接电话就问:“哎,老三啊。”

姚宏庆说:“地主,我就不绕弯子了。”

地主问:“有人找你谈这事儿了吧?”

姚宏庆说:“对,找我了。”

地主说:“那你看一千万行不行?”

姚宏庆说:“一千万给我,我同意。另外,那矿我能不能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?”

地主一听:“你这是钱和矿都想要啊?”

姚宏庆说:“地主啊,你知道我跟加代的关系,也知道我那帮哥们是干啥的。我这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,一千万给我,我得给这帮哥们一个交代。我不能忙活半天,啥好处都没捞着吧?”

地主说:“行行行,我做主了,答应你。那就这么定了。”放下电话后,地主对旁边的马本驹说:“老驹子,给他一千万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。”

马本驹一听,急了:“那可不行啊!”

地主说:“你先听我说,一千万给他没错,股份百分之四十也不算多。以后有账慢慢算。毕竟咱俩还占百分之六十呢,而且矿在鸡西,你每天可以藏一点,“他哪能摸得透呢?咱们这边四成股份,矿卖了千万,咱就告诉他只卖了一百万,他哪算得过咱们?”

老驹子一听,立马点头:“嗯,这话在理儿。”

地主接着说:“你呀,就是反应慢半拍。股份,就给他。”

“行嘞,听你的。”

“我还得好好谢谢高波呢。”说着,地主就拨通了高波的电话,“兄弟,啥也别说了,老哥我谢你啦!有机会来齐齐哈尔,看我怎么招待你!”

“咱俩之间,还用说这个?我听说那矿挺大的啊?”

地主一愣,高波笑道:“不是我故意打听,是我舅舅让我问问。这矿到底咋样?一个月能挣多少?”

“还行,就那样吧。”

“那行,我就跟我舅说你们一个月挣得也不少。”

“哎,别别别,你看你这……”

高波说:“跟我舅舅,我还用藏着掖着?”

“波啊,我跟你说实话,我还得给那边分出去百分之四十呢。”

高波一听,惊讶道:“不是给钱就行吗?”

“是分出去。”

“哦,那……真他妈的……”

地主忙说:“我给你百分之十,咋样?”

“哎呀,不用不用,老哥,咱俩这感情,跟亲兄弟似的,用不着这个。不是我打听,是我舅舅想知道。”

“是是是,我懂。就当给舅舅的。”

“那行,那我就替舅舅谢谢你了。别的就不说了。”

“不说啦,不说啦,咱俩一辈子好哥们!”

高波又问:“一个月再差,也得分个五六十万吧?”

“这可不好说啊。”

“我特意问了鸡西的朋友,说这矿可不小,你们还为了它跟人干仗,去了好几百号人呢。要是小矿,哪能去那么多人?我估计这矿不小,一个月最少不得分五六十万?这也是我舅舅想知道的,不是我问的。”

“那……差不多吧。”

“那行,那就按六十万算。哥,你也别觉得为难。我账也不会算,一个月给我六十万就行,我转给我舅舅。咱就不算那些细账了,省得麻烦。”

“行,行,好兄弟。”“行嘞,哥,那就这样。”高波利落地挂了电话。

加代他们一行人回到酒店没多久,赵三、李满林和聂磊就陆续进了加代的房间。聂磊一进门就问:“哥,那东西咱真不要了?”

加代反问:“那你想不想要?”

聂磊撇撇嘴:“我他妈又不缺那俩钱儿,我听你的安排。”

加代又转头问李满林:“满林,你呢?”

李满林也摆摆手:“我也不要了,没事儿,谁都不差那点儿钱。”

加代再看向赵三:“三哥,你的意思呢?”

赵三一拍胸脯:“C,我更不差那仨瓜俩枣的。代哥,我就是纯粹来帮你一把。”

加代满意地点点头:“有你们这话就够了。我不说,就看看你们仨能不能看出门道来。”

聂磊嗤笑一声:“谁看不出来啊,不就是不想给嘛。”

加代摇摇头:“其实他想给,但给不了。”

“啊?啥意思啊这是?”赵三和聂磊都一脸疑惑。

加代解释道:“那高波可不是吹牛的。”

赵三接过话茬:“确实,你们俩可能不太清楚,高波在大庆那地界儿,还是挺有能耐的。”

加代沉思片刻,问赵三:“三哥,你说这事儿我要是办,咋整?”

赵三试探着问:“再抢一回?”

加代一听,瞪了赵三一眼:“那不是傻逼嘛!架都打完了,还抢谁去啊?没必要干那蠢事儿!”

“那你到底啥打算啊?”赵三一脸茫然。

加代神秘一笑:“你瞧好吧。”说着,就开始拨电话。

电话一接通,加代就调侃道:“杜成啊,睡啦?又跟哪个小妞儿腻歪在一起呢?”

杜成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:“谁跟女人腻歪了?你到底有啥事儿啊?”

加代也不绕弯子:“我问你,在黑龙江那边,你有啥硬关系不?”

杜成不耐烦地说:“你到底要干啥啊?”

加代重复道:“有没有关系啊?”

杜成没好气地回答:“有!”

加代一拍大腿:“行!那你跟我说个在黑龙江那边,跟你关系铁、能说得上话的人的名字。”

杜成想了想:“黑龙江衙门二哥咋样?”

加代兴奋地说:“太行了!你快把名字告诉我,我记一下。”

杜成说:“行,那你记好了,我短信发给你,姓名和电话号码都有。你到底要办啥事儿啊?”

加代卖了个关子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,现在还不一定用不用得上你。”

杜成说:“行,那我等你消息。”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
加代转头对赵三说:“三哥,你把高波他舅舅的电话号码弄来。”

没过半小时,赵三就把电话号码要来了。加代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:“喂,您好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哎,哪位啊?”

加代问:“您是高波的舅舅吧?”“你让高波来联系我。”加代开口道,“我叫你声舅舅,是打心眼里尊重你,其实按辈分,我该叫你哥。”

“啥意思?”对方有点懵。

加代接着说:“我给你提个人,衙门二哥,你认识不?”

高波舅舅一听,愣了下:“啊,你好啊,提他干啥?”

加代说:“我电话号本来想跟你说的。”

“不用,你直接说啥事就行。大晚上的打电话,肯定有事,说吧。”

加代就把事情说了,然后问:“高波是不是找过你了?”

“对,这事是我处理的。那矿咋回事?”高波舅舅问。

加代说:“老哥,这矿我们现在想要,你就别让我再找别的关系了,你能不能帮忙说一声,把这矿给我们?”

“老弟啊,咱俩又不熟,这事都办完了,你找我办这种事不合适。我连你叫啥都不知道,咋给你办?不管你跟高波啥关系,你找错人了。我先挂了。”高波舅舅说完就要挂电话。

加代赶紧说:“如果让杜成给你打电话,有用不?”

“你是谁啊?”高波舅舅问。

“我叫加代。”

“加代?北京那个?”高波舅舅有点惊讶。

加代问:“啥意思?”

高波舅舅说:“老弟,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。咱们见过面,你忘了?九七年,你去黑龙江,你有个哥们叫焦元南,有人找到我,后来你出头找人,你大哥不是勇哥吗?”

“对呀。”加代回答。

“哎呀,老弟,这事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。你还提啥杜成、衙门二哥啊,咱们早就认识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高波舅舅笑着说。

加代说:“不是啊,老哥,我真想不起来了,这事怨我。”

“可不怨你嘛!你早说你的名字,就不用提别人了。我明白了,你就是想要这个矿呗?”

“对。”加代赶紧点头。

“你不用管了,这事我来搞定。”高波舅舅拍胸脯保证。

“老哥,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。”加代感激地说。

“不用感谢。”高波舅舅摆摆手。“要是你能在勇哥面前帮我说两句好话,那就啥都比不上这有用,对我来说,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。不管最后能不能成,老哥,我先在这儿谢谢你了啊。明儿早上八点前,那矿肯定是你的,你看这样行不?”

“那行,就麻烦老哥了。”

“嗨,说啥麻烦不麻烦的,没事儿。”高波的舅舅说完,挂了电话。

高波接到舅舅电话后,舅舅说:“小波,跟你那帮朋友说一声,那矿整个儿都给人加代。”

高波一听,赶紧说:“舅舅,那边还给我留一成股份呢。”

“你知道那是谁的矿不?那是加代的!”

“加代又咋啦?”

“我让你咋做你就咋做,还得我给你解释为啥啊?我成你舅舅了?”

“不是,舅舅,我……”

“就按我说的办,告诉那个地主和老驹子,矿给人加代,一点儿都不能差,差一丁点儿,我就收拾你。麻溜儿的!”

“那我那一成……”

“你还惦记那一成呢?麻溜儿去办!”

高波被说得晕头转向,赶紧给地主打电话:“你听我说,把矿给加代。马上写个合同,完完整整还给人家,一分都不能留。”

“不是,一千万都打过去了。”

高波说:“我不管,这是我舅舅说的。”

“你老舅舅到底咋说的啊?”

“非得让我再学一遍啊?我舅舅跟加代通电话了。”

地主一听,问:“你舅舅没加代厉害啊?”

“那我哪知道。要不我把号码给你,你问我舅舅去?”

“不是,那一千万……反正这钱又不是我拿的。行吧,那我跟老驹子说一声。”

高波说:“你不用跟他说。哥,你就告诉他,矿必须给加代。要是不给,老驹子就得被抓进去。这是我舅舅原话。”

“好。”大地主挂了电话。

大地主把话转达给老驹子,老驹子死活不同意:“我他妈舍命不舍财,我费这么大劲儿,死了那么多兄弟,把矿给他,我脑子有病啊?”

地主说:“你要是不给,高波他舅舅肯定收拾你。”

“他那是吹牛!我等着瞧。”“我干啥坏事了,凭啥收拾我?”

地主听了,一甩手:“那我不管你了,话我反正是传到了。”

早上六点来钟,大地主就把老鬼给叫醒了,说:“老鬼,赶紧去叫个急救车,给小文转院,咱们回齐齐哈尔。”

“这时候就走啊?”老鬼问。

“必须走!不走明天肯定得出事,有人要找老驹子麻烦,赶紧撤。”天还没大亮呢,大小地主就回齐齐哈尔了。

一大早,高波就打电话给地主。地主说:“这事儿我不知道,我已经走了,你问老驹子吧。”

高波又把电话打给了老驹子:“老驹子,我是高波。”

“噢。”老驹子应了一声。

高波问:“矿你给没给人家?”

“我不给。”老驹子硬气地说。

高波一听就火了: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我不给。”老驹子重复了一遍。

“为啥啊?”

“为了挣钱呗,我不想给。”

高波更火了:“我C,我不把你送进去才怪!”

“我等着呢,啥阵势我没见过。”老驹子也不示弱。

没过两小时,就来人了。“你就是老驹子啊?”

“怎么了?”老驹子问。

来人二话不说,啪地给了老驹子一个大嘴巴,然后把短把子顶在了老驹子的脑袋上:“想反抗啊?”

“没有。”老驹子老实了。

“走,跟我回去。”

到了分公司,往小黑屋里一送,一番折腾后,问:“能办吗?”

“能办。”老驹子服软了。

“给你客气,你还当福气了。回去赶紧办。”

下午四点,老驹子给姚宏庆打了个电话:“姚老三,你让加代接电话。”

“啥意思啊?”姚宏庆问。

“你让他接电话。”老驹子坚持。

“你跟我说吧。”

老驹子说:“你让他来一趟鸡西,我把矿的转让合同给他。”

姚宏庆一听,愣了:“给谁?”

“给加代,你听不懂啊?”老驹子不耐烦了。

姚宏庆来到加代的房间:“代弟,咋回事啊?”

加代说:“老驹子昨天晚上想找点关系,结果他的关系认识我,给我打了个电话,问我怎么处理他。我说那就收拾收拾他吧。我也不知道后来咋处理的,可能老驹子被打怕了。”

“他说矿给你。代弟……”

“我不要,我要那矿干啥呀?”加代摆摆手。“我哪会弄这些呀。”

“代弟,你看我这钱都到账了。不管你要不要那矿,最好是能要。我打算把钱分给我们哥仨。”说着,姚宏庆从兜里掏出三张银行卡。

加代琢磨了下说:“要不这样,我跑一趟去把手续签了,然后还是由你带着红林三哥、满林和磊子你们几个干。这样分配,你、红林三哥、满林还有磊子,你们四个每人拿两成股份,国辉和国森各拿一成。你觉得这么分咋样?”

姚宏庆一听,刚想开口:“代弟呀……”

加代赶忙打断:“三哥,你要信我,就这么定。高波在里面可能也出了不少力,红林三哥,你每个月负责拿二十万给高波,让他给他舅舅。别的我就不多说了。”

“行,代弟,我特别感激你。”

加代摆摆手:“别的就不多说了。”

当天,他们就到了鸡西。老驹子把刚签了一天不到的合同,又转签给了加代。办完事回到佳木斯,满林、聂磊和赵三都拿着卡要给加代。加代还是摆摆手:“我不要。”

“别不要啊,你这趟不能白来呀!”

“哎呀,我要这卡干啥呀?”

“别推辞了,给你你就拿着。”

“行吧,真要给,那我就收下。”说着,加代把三张卡揣进了兜里。